不知不觉荆棘鸟系列已经写到第五章啦~这篇依旧是小酥肉

完整版欢迎来197/536/390get~里面也有一些其他太太的分享（王子不通过orz）

以下是过审试读↓

【资料图】

【我想，人类没有翅膀的原因，大概是让我脚踏实地，按部就班的与你相遇。】

黑暗……无止境的黑暗……这条路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道路，局长感到深深的疲惫。

周围的杂音叫嚷着，黑暗里总是突然伸出无数条红色的手臂，拉扯着她，即便是被绊倒，局长也只能重新站起来，继续向前走。

疼痛割裂了神经，四肢渐渐僵硬，恐惧的尖叫，愤怒的大喊，埋怨的咒骂，委屈的哭泣……局长听着黑暗深处交杂的噪音，她无法抗拒这些负面情绪的灌输，能对抗这些唯一的方法，就是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只要不在黑暗中停下，就不会被吞噬。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久，久到局长都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永远迷失在这里，局长咬紧了下唇，血腥的气味染满了口腔，喉咙被干涸的血液堵住，每一次呼吸都会感觉到刺痛。

麻木的下肢只是机械的运动，行走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而那些纠缠着局长的红色手臂也越来越多，它们撕扯着局长的身体，想要将她拉入无尽的深渊。

<放弃挣扎吧。>

血红色的眸子撕裂黑暗的天空，冷漠的盯着局长。

局长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双眼睛，然后默默咽下一口血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道声音住扎进了局长的脑海，它劝她放弃，劝她交出她的身体，劝她永眠。

<只是时间问题。>血红色的眼睛转了一圈，<你的意识会被摧毁，你的记忆将不复存在，你不是在乎那个人吗？>

黑暗中隐约出现了一道被制服勾勒的紧致的身影，即便是模糊不清，局长也立刻就认出了——是夜莺。

<如果你现在放弃挣扎，我可以放过她，这算是我对你的馈赠。>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夜莺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渐清晰。

即便知道这只是幻境，即便知晓这只是对方幻化出来的幻影，局长也努力的向着夜莺的身影伸出手。

——过场动画——

“夜莺不会同意，她绝对……不会同意我屈从于你。”局长咬着唇，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

幻境里的夜莺低下了头，她的面容随着黑暗和红光的扭曲而扭曲，局长不再逃避，她看着夜莺，即便是幻境里的她，她也要牢牢记住。

<你只会把她推向深渊，幻境也会变为真实，你所挣扎的，只会是徒劳。>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局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世界开始坍塌，幻境里的夜莺也随之消弭。

局长挣脱了束缚伸出手想要留住她，可一切都不复存在。

“局长！局长！你怎么了！局长！”

熟悉的叫喊传入耳畔，局长猛的从床上坐起，汗渍打湿了她的衣襟，她第一眼就看见到了自己面色焦急的爱人。

夜莺本来是照例陪着局长一起休息，可是在睡梦中局长突然掐住了自己的手臂，然后一直呢喃着什么，夜莺听不清但是她看到了局长痛苦的面容，她着急的想要将局长唤醒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一遍遍的叫着她，一遍遍的呼唤，哪怕是自己的手臂被局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流出了血，夜莺都没有放开过自己的拥抱。

“夜莺……夜莺……”局长后怕的紧紧抱着夜莺，此时此刻幻境里夜莺的悲鸣好像还萦绕在她耳边，只有紧紧抱着眼前的爱人，她才能确认她没有消失。

“局长，我在，您还好吗？需要我现在联系医生么？”夜莺也紧紧抱住局长颤抖不止的身体，手温柔的一下一下拂过局长的背。

“不要离开我……”颤抖的哭腔震颤着夜莺的灵魂，听着局长的祈求，夜莺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攥紧，每一次跳动都疼的不行。

“我不会离开，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答应过局长。”夜莺闭上眼，她不能在此刻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夜莺忍着泪，夜莺觉得从未如此无助，哪怕是自己曾孤身一人面对众多禁闭者或者恶徒，夜莺都不曾动摇，可是她帮不到局长，每一次，她都无法真正帮到自己的爱人，强烈的无力感几乎让夜莺窒息。

随着枷锁带来的负面效应越发严重，夜莺觉得自己在看着局长凋零，医疗部也无能为力，枷锁一直都是神秘而不可控的东西，没人能够预测枷锁的主人能承受多少，能承受多久。

局长早就透支了自己的一切。

她越是强大，越是想要挽救更多的禁闭者，自己的身体就越脆弱，越步入深渊。

局长一直抱着夜莺，她不敢松开自己的怀抱，直到局长平静下来后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味，局长慌张的找寻着气息的来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内侧跟夜莺的手臂贴合的部分早就一片血红。

“对不起……我……”局长焦急的想拿纸给夜莺擦掉胳膊上的血迹，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是自己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了夜莺。

夜莺连忙拿过了局长手里的纸，然后捂住了还在流血的伤口，“只是擦破了点皮，一会儿就好了。”

她不能让局长看到自己被掐的血肉模糊的手臂，这些伤……本来就不值一提，她的局长该有多痛，才能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把自己攥的这么紧，而她哪怕万分之一也无法分担。

局长脱力般垂下肩膀，随后低着头握住夜莺的手腕。

夜莺看见女人紧咬着下唇，颤抖的指尖冰凉而纤细，可最终那手滑落下去，她没能抓住。

她最终还是没能抓住那只滑落下去的手。

局长独自一人赶赴前线，自从那次以后，夜莺总感觉局长在逃避着什么，或者说，她在逃避着她。

夜莺看着监控室里局长的车开出了管理局的大门，她攥紧了拳头，这并不是第一次不告而别，局长的任务现在大多都由兰利直接下达，而局长也从不提起她的行程安排，甚至可以说现在的局长仿佛早已把自己的副官遗忘。

这段时间夜莺只能留在监控室里查看管理局的状态，而这份本不该出现的闲暇，像铁锈，渐渐爬满了她的铁刃，消磨她的锐利，夜莺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局长是不是已经不需要她了。

夜莺没再感受过局长的体温，也同样没再看见过她笑。

好像那些属于局长的温柔都随着嘴角的弧度一起被封存在了记忆里，定格成胶片，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供她独自一人反复追忆，遥远的仿佛是自己的幻觉。

夜莺闭上了眼，手不自觉的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有些痛又有些痒，她捉摸不透自己的感情，或者说到底，这一切的最初只是局长需要自己，而现在不需要了。

夜莺就站在监控器前一动不动，其他工作人员也感受到了来自副官的低气压，都沉默的负责好自己的工作，生怕做错了什么。

夜莺抬眼看着管理局门口的监控，至少……她希望可以第一时间见到局长平安的归来。

可是，仅仅这一个愿望也没能实现，当夜莺看到局长被担架抬进医务室，鲜血染满了她一侧的制服，夜莺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她用手徒劳的摁住局长手臂处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最后被安拦下眼睁睁看着局长被推进手术室。

“夜莺副官不要太担心，局长的伤口目前来看并不在致命区域……虽然偏了一些，歹徒的子弹击中了局长的手臂，不过还好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目前局长有些失血过多。”安低声安慰着夜莺，顺便递给夜莺一条干净的手帕，想让她擦拭一下染了局长鲜血的双手。

夜莺几乎没听进去安说的话，局长苍白的脸颊，溅上与她格格不入的血，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夜莺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无意识的颤抖着，不属于她的血液正在自己手上快速凝固，干涸，失去温度。

夜莺没接过安的手帕，她不觉得脏，只觉得那红黑色的血液刺眼极了，明明都快冷却了，但是她却觉得这血在烧灼着自己。

安也没有再坚持，只是低声安慰了夜莺两句。

残余的日辉被黑夜侵吞，不安的人们祈祷黎明的到来，自从局长手术结束被送出来，夜莺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艾恩告诉夜莺，局长的伤没有大碍，不过之后的康复训练可能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夜莺的手握着病床旁的栏杆，仿佛一定要抓住什么东西才能叫她安心，手上的鲜血已经被洗去，可是每次当夜莺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时，她都觉得自己手上的红色液体怎么也擦不干净。

局长的身上裹着大大小小的纱布，手臂被固定着，呼吸器罩在她的脸上，一旁的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平稳的滴滴声，夜莺不敢合眼，虽然安和艾恩告诉她这里会有护士看着，但是她希望，如果她的局长醒来，第一眼一定要见到她，她一直在她身边。

夜莺盯着局长的面容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张脸她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腻，突然夜莺看到局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夜莺在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猛的站起，突然的站立让夜莺眼前有一丝丝发黑。

“……局长。”夜莺不敢太大声叫她，声音温柔又坚定。

局长缓缓睁开眼，即便是周围的环境有些暗，她仍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抹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碧绿色眸子，那眼里是如出一辙的焦急和担忧，好像她总是能从这双眸子里看出这些情绪，夜莺很少说她的感受，可是她的眼睛会说话，因此她从来瞒不过局长。

局长觉得嗓子很痛，仿佛之前涌到喉咙的血液还干涸在喉管里，局长勉强看了一圈周围，就已经全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局长闭了闭眼，她之前自然知道对方在那栋楼的顶楼安排了狙击手，她本来能完全预判躲过狙击手的弹道，可是她却在那一刻犹豫了。

自己可以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死去吗？

她死了，枷锁就会消失，她的痛苦就会结束，自己也不用担心被枷锁吞噬理性取而代之。而那些禁闭者们，她陪伴久了，她知道她们本性都不坏，她相信她们，可还有谁……

夜莺怎么办呢？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和纠结，身体便先于大脑发出趋利避害的指令，虽然及时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可局长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外侧被子弹贯穿，疼痛刺激着枷锁，权能在一瞬间涌现，禁闭者也发现了那名狙击手，最终将其抓捕成功。

在局长靠着墙捂着自己涌血不止的手臂时，她的脑海里仍就是之前的问题。

【夜莺怎么办呢？】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了，她会因为她的死亡而哭泣吗？她会坚强起来帮她收拾管理局的残局吗？她还会在久远的未来……记得她吗？

最终黑暗吞噬了局长的神智，过多的失血让局长眼前发黑，她已然不能得知最终的答案。

再次睁眼，夜莺还是一遍遍轻声呼唤着自己，局长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安慰着她。

“局长，您等等，我这就叫艾恩医生过来。”夜莺确认局长清醒立刻转身去叫艾恩。

局长看着夜莺离开的背影，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远比身体发出更沉重的疼痛。

她不想再连累夜莺，那日枷锁的幻境让她忧心，夜莺是她的软肋，对于兰利，夜莺可以是她的把柄，对于枷锁也同样。

她故意疏远夜莺却不能违背自己的真心，她倒是希望夜莺能将自己忘却，可是她又不舍，矛盾和挣扎左右着局长的判断，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心甘情愿的踏入这足以令人溺毙的温柔乡。

是夜莺第一次胆怯又羞涩的叫自己局长，还是夜莺第一次向她表露出别人不曾见过的那一面，还是夜莺一次次的毫不犹豫坚守在她身边，亦或是……小鸟那晚隐晦的用那曲子向自己表白？

昏暗的灯光里，局长只能听见仪器运作的声音，冰冷的电子音，却是她活着的证明，局长感觉到深重的疲惫。

后续的治疗相当顺利，没过几天局长就带着缠着绷带的手臂继续工作，可夜莺依旧感觉局长在躲着她，夜莺不明白，她想问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可她的工作素养令她见到自己忙碌的上司无法问出私事。

于是在纠结了很久之后，夜莺通过给局长换药的正当理由敲开了局长房间的门。

局长略微有些皱眉的看着夜莺进来，之前明明都是安来负责的，“夜莺？安护理长呢？”

“安护理长最近忙着照顾其他M值不太稳定的禁闭者，她告诉过我换药的流程，所以……”夜莺手里捧着纱布和药罐，她看到局长皱起的眉头，心里居然不自觉的紧张。

“……我知道了，麻烦副官了。”局长坐到床边，等着夜莺过来给自己换药。

听到“副官”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谓，夜莺心头一紧，这不是她们旖旎时的调情，而是带着冷漠的疏离。

夜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局长错开夜莺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墙壁，夜莺小心翼翼的解开局长手臂上的层层纱布，看到了里面狰狞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夜莺的指尖又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感觉那滚烫的鲜血又开始烧溶她的灵魂。

深吸一口气，夜莺开始给局长消毒，擦药，然后再用洁白的纱布层层包扎，夜莺收拾好废弃的物品，局长自始至终也没多说一句话，这令夜莺有一丝胆怯，或者说，她怕得到局长拒绝的话语。

“局长……”夜莺站起身抿着下唇，手里还拿着药瓶和替换下来的纱布。

“副官，辛苦了，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早点去休息吧。”局长也站起身打断了夜莺要说的话，局长害怕夜莺的提问，她不能违心的拒绝眼前不可言说的爱人。

她不能让夜莺跟着她坠入深渊。

“局长！”夜莺抬起头，“为什么……”，略带着一丝颤抖的音调震颤着局长的内心。

“您为什么躲着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还是您觉得我哪里需要加强，您都可以跟我说……但是……但是……不要丢下我……”夜莺上前一步看着局长，碧绿色的湖泊积蓄着泪。

说实话，局长真的很讨厌哭，讨厌自己哭，也讨厌别人哭，讨厌自己哭是因为懦弱和无力，而讨厌别人哭，是她割舍不掉的心痛。

局长沉默的低下头，在夜莺又一次靠近自己想索取答案的时候，局长毫无预兆的扣住夜莺的肩膀，而毫无防备的夜莺也将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局长？”夜莺因肩膀上突如其来的钝痛而失神，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她的局长，泪水也不自觉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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